“茜兒,茜兒......”
“你做噩夢了吧,全身都在發(fā)抖,還在大叫呢,醫(yī)生們都來了。唉,大寶貝,沒事吧,嚇壞我了。”
她嘟了嘟櫻花瓣兒似得小嘴,撇了撇腦袋,又眥起了姣白的虎牙,薄荷般的笑了——這是我畢生的追求呀,這個笑,真好看,總覺得像什么,像什么哩......
“多喝點,發(fā)生這么多事,苦了你了。”她突然瞪起了膩人的瞳目,揣測著我的心,眼神中略帶溫柔又有似擔心與害怕——無愧是我打小的竹馬,最親密的摯友呢。“我沒事,你不用那么緊......什!”
昏厥眼前只是一片蒼白色的糊影,耳邊響起的只是悲傷著的測心儀滴答響聲。呵,那個女人還是沒來呢......“,我很好”,望見她震驚而略帶心疼的是她一張一合不愿吐字的唇,“我只是有點短暫性失明,一切安詳,呵呵!”我又摸摸她顫抖的頭。
“切,甭提了,就來了一通電話......她還在公司里呢。幸好家沒燒壞,可女兒就怕燒沒了。怪不得你爸......”
每當親情把我推向無窮深淵時,我總能窺見在童年碎片里,惺惺火團下翩然著......夢的蝴蝶蘭,還有幻般的倩倩少年——
“臭老爸,誰想你!哼,大壞蛋,不回家”,那是六歲夏天時的我,一聽到爸爸行李箱喀喀拉拉的響,我便從二樓飛了過來,一蹦,一大跳,落入爸爸的懷中,“爸爸,你終于回來了,終于.......”我很清晰的記住了,在爸爸煙草懷抱里的,有著迷人的溺笑,以及絲絲花兒的甜。“阿爸,李叔叔抱這的,是發(fā)發(fā)嗎?”我指了指,好香。“對,是花花,是蝴蝶蘭哦,送給寶寶的。”我見著,在小小的花盆里,有小小的花朵兒,紫嫩嫩的,亮晶晶的,葉荊里還抽穿幾條綠兒瓣,蝴蝶伴舞,好不妙美。哈哈,湊近了,還有泥土的味道呢,蘭哥哥......這就是我和蘭兒の初見,也是我和爸爸的最后の一見。
惜呀,紅塵踏破,火災一把燒毀的是我的靈魂的一半,是我思思念想的,團聚家人的心。在那里,我大喊著——爸爸媽媽,救救我......
一覺闕醒,淵淚浸思河。
火呀,火呀。莫燒了,莫燒壞了那蘭兒思念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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鈴,鈴鈴,你該醒了,該醒了。我嗎?可,你誰呀,誰?你是,唔——對,那藏紫色的瞳兒,清恬勾人的薇絲兒,呵——是你嗎?我的蘭哥哥。
誰,是誰,在叫我......
我猛然睜眼,一道灼目的白光緊逼著,火辣辣的,好像在助我不要看清這殘酷的世間。低喘著,凝視著四周,是醫(yī)院呀。“我......呼呼......沒事沒事。咿咿,別摟那么緊,真是的。”
“茜兒,想什么呢!喝點粥吧,我一早做的,到這個時辰,怕是會......”“呵,涼了我也會吃的,畢竟是你做的。”我摸了摸她的頭,笑著接過了粥,甜甜的,嗯,是那桂花粥,唯一的。
剎然,恍惚。一團熊熊的烈火向我奔來,依稀間它好似攥這一把偌大的鐮刀,踏著翎落的彼岸花,瓣兒飄散,只眺昔人大喊,逃,逃呀,離開那來自冥間的花!那是藏紫色瞳兒的少年......我伸出手,可昔人已落殘片,“蘭哥哥,救救我,誰來救救我。”幻醒,夢歸根。我抽搐著,無助與落魄魂似得纏繞著我,竭盡窒息。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,如此明白生命的脆弱。
“我媽呢,還是沒來。”
我莫然無言,鉆進了充滿刺鼻藥水味的被窩,還是沒有家的味道。呵,可笑,世間母親竟會有這般。也是,自小我便不是她帶大的,家里的保姆都比她親,可血濃于水,親緣的鎖鏈羈絆著,我又如何不想她再看一看我,哪怕只是一瞟眼。沒爸要,沒娘養(yǎng)的,說的就是我吧......
“女兒!爸爸回來了!想爸爸沒有丫!”
誰能想到這盆蝴蝶蘭竟會成為我靈魂的半部分,不,應是他的花魂中有我的一部分。在這十年里,只有這蘭兒和我畢生的摯友澆染著,這近乎干枯的生命。我時而對他大哭,時而對他大笑,共享我辛酸與苦樂的記憶,他搖搖曳曳的枝葉,回音著,嘻嘻灑灑的,是哭,還是嘆?親情憑瀾,花竟成兄,這是我幼年時對愛渴望的幻影,想像的背后,是我一夜一夜,無聲泠泣。只嘆造化弄人,母親事多務繁,父親......唉。孩提時,老師們的同情,同學們的歧視,讓我的世界只剩下最后的兩朵希望。
“茜兒,今生無緣,來生再會。”佳人已去,鬢白蒼顏......
“別哭了,別哭了,大寶貝,你還有我呢!”
高二:鄭雯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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