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八那天,九影不著急著回家,倒在大街上喝起來了,東倒西歪與喝醉的潑猴沒什么兩樣。他躺在角落里,滿臉通紅,醉醉醺醺地笑了,時不時地還邀請放鞭炮地孩子一起喝。“來啊,娃兒,酒可是個好東西。哈哈哈”“咕嚕咕嚕”見到?jīng)]有人理他,便自己吟起詩來:“俱懷逸興壯思飛,欲上青天覽明月。”他把酒倒在地上,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,趔趔趄趄地走了。“唉,抽刀斷水水更流,舉杯消愁愁更愁。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發(fā)弄扁舟。”他永遠(yuǎn)不會知道,在那天,那個角落的另一處,站著一個女孩,是錦兒,她一直站著,直到父親走后,仍不敢亂動。她被父親的樣子驚呆了,她不相信這是她的父親,她最親愛的父親。想著,她嗚嗚地哭了起來……
“哇哇哇”錦兒緊緊地捂著眼睛,偷偷的裂開一道縫瞇著眼看這個家的新成員—九墨。那晚過后,九錦兒才是九墨的媽媽。整日把圓嘟嘟的墨兒抱在懷里,心里美滋滋的。而娘呢,脾氣一天比一天差,晚上的鼾聲比雷公公還響。但錦兒一點(diǎn)也不難過,有時候還在被窩里偷笑呢。婆婆總是一遍又一遍撫摸著錦兒的頭說:“憨女,你心眼好啊,你娘那是太累了。所以才成這副潑樣,以前吶,她也是一朵花呢……”錦兒抱著墨兒,婆婆抱著錦兒沐浴在霞光下。婆婆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。接著,三個人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,而娘的鼾聲也時不時地闖入他們甘甜的夢境中……
這天太陽毒得狠。錦兒端著洗臉盆在院里跑來跑去,光著腳在滾燙的大地上蹦跶蹦跶,嘴里還掛著微笑。
”哦“錦兒長長地應(yīng)道。
”哇!“頓時,弟弟嚎啕大哭起來。
直到一道充滿寒意的冷光向錦兒射去,她才竭力捂住嘴,把頭垂了下去,愧疚油然而生。
“不準(zhǔn)說我爸爸!”錦兒噙著淚水,憤怒地說道。
“錦兒小,不懂事,娃還哭著呢!”“哼,娘,你別護(hù)著她,這兔崽子越來越不像話。”“唉,錦兒走。婆婆帶你去罰站昂。”說完,立馬牽著錦兒到屋外去。
初二:嚴(yán)依婷
錦兒有一位嗜酒如命的父親,九影。鄰里都說這名字算是”酒癮”爹娘起的最準(zhǔn)的,方圓十里的大伙都知道錦兒的父親是個酒癮。
要說這家,錦兒是最苦的。娘心腸歹毒,重男親女;有個弟弟更是生性頑劣。這要出了什么事,都是錦兒擔(dān),錦兒扛。只有家里的婆婆是最好的。但,只有錦兒知道:她一點(diǎn)兒也不苦。
(一)
“憨女,快點(diǎn)兒,想凍死你弟啊!“
臉盆里的熱水往大木桶里傾瀉而下,有著”飛流直下三千尺“的氣勢,看著這濺起的水花,錦兒忍不住用手去抓它。剛一伸手,便被娘打了回來。錦兒嚇得一寒顫,舉在空中的臉盆”砰“地一下叩在了弟弟的頭上。
“噗”錦兒被弟弟滑稽的樣子逗笑了。
“墨兒不哭,墨兒乖!”娘用毛巾裹住濕漉漉的墨兒,輕柔地哄道。錦兒把頭低得更深了,杵在那兒一動不動。“出去,憨女,屁點(diǎn)事都做不好,跟你父親一個樣!”
“臭丫頭,你還敢頂嘴,看我今天不收拾你!”說著,一巴掌正朝錦兒朝錦兒扇去。錦兒瞪著娘,依舊一動不動。這時,剛從田地里回來的婆婆拄著拐杖連忙跑過來,把錦兒護(hù)在懷里。
婆婆那暖和的手驀地讓錦兒的心溫暖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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