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客官,您這風(fēng)塵仆仆的,可否坐下吃杯酒?”紅衣女子倚著桌自飲自笑。
“客官,您可真是會挑,咱們這兒有一酒叫沉浮,就連當(dāng)今圣上都贊不絕口呢,可令人驚奇的是圣上卻并未品嘗此酒,這里面還有個(gè)不得不說的故事。”女子似是醉了,雙眸藏著一片春水。
“客官您可真是不解風(fēng)情。相思沉浮故人離,這句客官你總該知道吧”紅衣女子搖搖頭。“吶,客官您嘗嘗。”
“客官,前些日子有一好生俊俏的公子將配方賜予我,他說呀,倘如有一天有一女子問起何人所釀時(shí),就將配方與酒都予她,真是可惜了這好酒,我怕是再無機(jī)會品嘗了。”紅衣女子從懷中拿出那張有著清秀字跡的紙張,遞給她。
“客官,您的酒還沒帶。”紅衣女子叫住她。
紅衣女子嘆了口氣,想起那位公子的話:“此酒請你只賣給身著素色衣裳的女子。她問:“公子可在尋人?是何人?”那人回答:“離人”。
紅衣女子再見她已經(jīng)是兩年以后,那女子仍舊一襲白衫,只見她踉踉蹌蹌走來手中還帶著一壺酒,將酒輕輕放在那張木桌上:“我始終都釀不出那種味道,可真諷刺。老板,嘗嘗我的酒”紅衣女子打開酒一股清香涌來“好酒!”只是酒入喉,卻莫名帶了些苦澀。“此酒名為不歸,還請老板立一規(guī)矩,不歸只為那些愛而不得者釀。”
那女子再未回來,沉浮與不歸輾轉(zhuǎn)多少人,可沉浮依舊賣給素衣女子,不歸只釀給那些愛而不得的人,離人不歸沉浮淚。
很多年后,老板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還是回到了她那座桃花小鎮(zhèn),她依舊一襲紅杉,可這次她卻再無酒,她將釀好的沉浮與不歸埋在了一棵桃花樹下,從此這世間再無沉浮再無不歸。
老板死之前,請眾人將她葬在那棵桃花樹旁,她只留下了一句話:“他們還沒回來,這里我守著。”
想他當(dāng)年拋卻萬人舉樽賀,只愿夢中人兒赴相思,
一人誓要復(fù)國,一人決心報(bào)國,
這一別便是滄海桑田,這離人再也不歸。”
從此,沉浮與不歸無人釀,也無人可釀。
高一:顧憶白
“將你們這最好的酒呈上來。”她輕輕說道。
“舊事勿提,上酒罷。”她閉上眼。
她淡淡端起酒杯,酒入喉,竟是熟悉的味道,那些埋藏的情緒突然被酒激起,原來醇香無比的酒卻讓她紅了眼。她說:“好酒,不只是何人所釀。”
她接過紙張,腦中忽然想到那人說過:“阿九,若是有一天你要哭,便一定先轉(zhuǎn)身。”她輕瞇著眼邁開了步伐。
“不必了,酒你留著。”她擺擺手遠(yuǎn)去。
紅衣女子偶爾也會想起她,便揣測道:“那位小姐可是之前公子所尋之人?”她飲了杯酒:“罷了罷了,他人之事而已”她依舊一襲紅衫,招呼著來往的人:“客官,可要進(jìn)來吃杯酒?”
紅衣女子微微一皺眉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。”
她說此生她再不沉浮。
后來很多人問老板這是為何,那時(shí)老板已經(jīng)白發(fā)蒼蒼:“我聽說了一個(gè)動人的故事。”眾人不明其意。
只是誰也不知道,當(dāng)年有一位說書先生曾在一個(gè)無人的角落講述了一個(gè)故事:“這晨曦驚擾了陌上桑,風(fēng)卷濃墨染了素衣裳,
可她當(dāng)年素衣著,獨(dú)身一人,
這深情不假,可這愛而不得也無可奈何
寄千愁。
從此,沉浮與不歸再無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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