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村長來說,黑童子是最沒用的孩子。
“還能怎么辦啊,總不能讓山神親自來村里抓孩子……只能獻上自己的孩子了唄。”
“娘!”
“不,沒什么。”
那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孩子,是游蕩在暴風雨海面上的一艘破舟,假如白童子是繩索……
況且,他是冰里面的孩子,生活在寒冷卻又純凈的世界里,偶爾有白童子這輪太陽照耀。不是放心……這是最好的辦法。
“誰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其實不一定。”
“你想讓他去陪葬!”
“我不會支持的。”他拒絕我了。
“他是個好孩子。”
“跟你一樣。”
白童子回來后帶著一身楓葉青澀的香味,他跟我說了他英雄的決定。
“好孩子!好孩子……”
初二:顧北恩
貳。
我聽李嫂說,新一年的祭典又要開始了。有趣的是,村長還沒有找到祭祀的孩子。
我將這話復(fù)述給白童子聽,我相信他一定會有激烈的反應(yīng)。
“什么?”
也有可能他會一夜無眠。他會想什么呢?想著自己的朋友,想著那些曾經(jīng)被吞噬的孩子們,更有可能想著黑童子。
今天我又咳血了……相公躺在床上費勁的呼吸著。曾經(jīng)我想黑童子也許是一條大船,他能撈白童子一把,哪怕是做紈绔公子手中的妻妾,或者家中勞累的奴仆,只要白童子能夠活下來。
“你還記得那孩子嗎?”我問相公。
“黑童子。”
“他要死了。”
“你覺得白童子會怎么做?”
對,我已經(jīng)狠心到有了這種想法。
“如果是白童子自己……”
“對啊,好孩子。”我重復(fù)道。
我看著他,笑了:“也跟你一樣……你再喝點藥。”
我與相公都抱著他哭泣著。
這世道不公,我們從未違背過初心,可我們從未得到善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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