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步古道,放眼望去,滿是初秋涼意所摘下的枝葉,隨意的散落在路邊,湖上。透過葉間,望見青石板上被沉重歲月所割傷的痕跡,如泣如訴,如同度過了一遍遍春夏秋冬,一遍遍繁榮枯衰的老樹上逐漸佝僂的半朽。無不訴說著歲月的蹉跎。
同樣初秋的那年,同樣的涼意卻夾雜著不同的暖意。記憶深處的梧桐生長在我家門口,我每天的習課仿佛就是半倚在梧桐下,望著父親從晨霧中隱去,從夕陽中歸來。偶爾父親也會拖著疲倦的身體,頂著頹日摟過我,一言不發(fā)。無言中度著本以為幸福的日子……直至一天,父親那鬢閃過旳一絲銀白刺進了我的眼睛。父親依舊倚著漸大的梧桐,吸著煙草,一圈圈青煙漫過父親的頭頂,梧桐的樹冠,飄向比天邊更遠的天邊。青煙散卻,那天的最后一絲黃昏卻緊鎖住父親的眉頭。少不更事的我讀不懂父親眉心蹙起的憂傷,只在那時,我忽然感覺到秋意乍涼。
我數著腳步的聲音,漫無目的地前行。回頭望著繁忙的行事歷,只感覺到空洞的心。于是,我回憶著美麗的梧桐,加快行走在古道上的腳步。
初三:徐之陶
走在記憶的斷層,摸索秋日的蕭瑟。
不遠處,一顆梧桐靜佇,枯瘦的枝干桀驁而又高貴的舒張。記憶之潮涌來,猶如萬千野馬踏過荒原留下的溝壑縱橫。勾起那屬于我的故事,屬于梧桐的回憶。
不久,一群拎著皮包,穿著西裝,梳著油亮的頭的人闖進我家。父親在密密麻麻的字中簽下顫抖的名字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有力的雙手有著顫抖。隨著一輛輛轟隆隆的大輪車駛進村莊。一間間淳樸在父親堅毅雙眸的淚光中倒塌,一座座利益在指揮人發(fā)光的濁眼中悄然搭建……至于我死守的那棵梧桐,呵呵,也是被紙幣硬生生的扯起,送往什么火柴廠了。
漸行,漸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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