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(dāng)時在不遠(yuǎn)處的一片林子中默默念了五百次安魂咒。紫洄還在我的身旁,他握住了我的尾指說,珂,你不能這樣的仁慈與善良。你將來還要帶領(lǐng)整個羅蘭族去反抗棠璃,那將是一場更大的死亡。你必須無所畏懼地殺。
我不明白為什么要選擇殘忍。但是他們已經(jīng)摘下了簪子。他們寧愿戰(zhàn)死在曦池,也不卑微地跪下。好吧。我發(fā)覺我沒有選擇,因為他們曾經(jīng)有一個耀眼的王,是我的母親,所以我沒有理由不接受,所有族人簪子即將聚成的靈杖,而我就要用它去命令我的族人,殺。
可是這里只有五百九十九人。還有一個人沒有來。沒有所有族人的發(fā)簪就沒有靈杖。那個人,是紫洄的妹妹,紫溱。紫棲已經(jīng)念了十九次召喚咒了。就在紫棲的怒氣涌上來的第二十次,門被兀然地推開了。紫溱小跑著邁進(jìn)第五步,紫棲已經(jīng)用靈劍指著她的眉心。紫溱用衣袖擋開,口氣冰冷地說,“除非你要違抗燁葩幾幾的城規(guī)。”然后就繼續(xù)小跑至我的跟前跪下。
燁葩幾幾是這座城的守護(hù)神,她有唯一的一條城規(guī),用靈劍殺死同族人,自己也必將死。所以族內(nèi)盡管有再深的矛盾,也不會內(nèi)亂。但我相信紫溱不會只因為一直以來同紫棲之間的矛盾而遲到。可是她沒有馬上解釋。
紫溱跪下后抽出她的簪子,所有的簪子就在這一刻聚集成一把靈杖。紫溱遞給了我,然后退回跪下。她說,“珂,請您原諒我的遲到。是因為棠魄在棠璃休息的三刻之間叫住了我,他說他要見您,我就將他帶來了。”
那個守池的人,我沒有想到他會來。我突然想起早晨他那一絲帶著悲傷的眼神。我說,“讓他進(jìn)來。”然后大門再度被打開。
棠魄因為守池需要,常年穿著戰(zhàn)袍,只露出一張臉,看不到銀色的頭發(fā)。他沒有在我面前跪下,只是淺淺地笑了。“珂,請您信任我。”
我莫明其妙。憑什么?
他說:“您既然已經(jīng)是領(lǐng)者,就必定要讓曦池中的圣棠花破碎。但是您是善良的,您不愿意殺戮。我知道您的心意。我能幫您。”
我又問他,“你又憑什么背叛你的族落來幫我們?”
他說:“因為棠璃的無情。她的絕艷背后只是冰冷的控制欲,我們的下跪一樣是被逼迫著。像我如此的卑微,與其在即將爆發(fā)的紫棠戰(zhàn)亂中死亡,不如皈依您的善良,我還能活著,就是唯一的希望了。”
“那你能夠如何幫助我們?”
“您如果信任我,今天晚上我就會幫您知道誰是守靈人。”他說完這句話就慌忙著走了,紫溱說那是因為他要在棠璃休息完畢之前趕回去。
我問紫溱,你為什么相信他?
紫溱說,守池人是族落中最孤獨的人,他們沒有閑暇時間,也沒有去處選擇,只有一輩子守護(hù)曦池,穿著只露出臉的戰(zhàn)袍老去。這樣的人,幾個真正愿意歸順自己的王呢?
紫溱說的話有她的道理,她向來是最聰慧的,這次連紫棲都沒有說話了。這樣子一切都被默認(rèn)下來,F(xiàn)在,我是領(lǐng)者,棠魄會告訴我誰是守靈人,然后我們會殺了他。接著棠璃就會像失去一只眼睛一般脆弱,我們就可以找出第二個守靈人,殺掉他,就贏了。
【始】
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,對于這個繁花絢爛的城,永遠(yuǎn)都保留著一種畏懼,就是它的夜。施光咒只有王才能念,一個晝?nèi)罩挥辛俣涮幕ㄩ_的時間。流溢著光華和精致的花城在這些時候是美得令人窒息的城。幾幾雪山的冰雪之中有一種金色的花,叫做燁罹花。這種花無論曦池中的光是什么顏色它永遠(yuǎn)都是金色。而且就算咒語結(jié)束之后的夜,也會有微弱的光芒。紫洄曾經(jīng)告訴我,那就像凡界的星辰。
可是我仍然恐懼著那只有燁罹暗光閃爍的夜?偸浅錆M著邪惡的妖艷,紅色的瑰鳥在花叢中棲息就像濃重的一抹血色。讓我總是痛苦地想起曦葩城充滿殺戮的種族,在尸體化作的霧靄之間廝殺卻忘記了花開的溫柔。我一直想問,為什么這樣一群看著鮮花長大的人們,這樣的無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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